青烟未霁

Calling from fate

把以前的约稿发出来，是跟@长路生CLS 约稿

  但是有的内容发不出来hhhhhh

  

  命运的呼唤并不以你我的意志为转移。

　　但爱可以。

　　“You are Optimus Prime, you don’t need me.”

　　“…… We do, more than you know.”

　　Sam坐在深棕色的藤编座椅上，大团大团的酢浆草在旁边的花排里盛放，刺眼的阳光被张开的遮阳伞挡住，屋里悠悠传出散漫的竖琴曲。

　　如果不是唯一的一名客人正抱着从快餐店里买来的勾兑冰可乐，并穿着一身毫无特色可言的短袖长裤，摆着张烦躁的臭脸，不远处那名正在写生的画家就不会选择描绘随处可见的公路与树林，而是画这个称得上温馨的场面。

　　时间越来越晚，直到夜色降临，咖啡厅下班，老板准备关门，Bumblebee才敢弹开车门，提醒Sam回家。

　　和Optimus见面之后，Sam的情绪变得很古怪，一句话也不说地蒙头飙车到荒郊野外，从汽车快餐买了杯乏味可陈的可乐后，就坐在方圆几公里内唯一允许行人露天坐着的地方发呆，连手机都不看。

　　冲浪骨灰Bumblebee非常难以理解他怎么可以抗拒网络的诱惑。

　　但Sam不准Bumblebee和他说话，在他允许之前，半句也不行，不然就把Bumblebee送回老家小小的车库里，不准他再跟着一起去上学。

　　Sam上了车，却依然板着脸。

　　Bumblebee想了想，从曲库里挑出一首《Go Home》播放，结果被Sam不耐烦地关掉了。

　　“他以为我是什么？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没有特异功能，不是超级英雄，我就想好好地过平凡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找我！”Sam突然暴躁地猛捶方向盘，把Bumblebee吓了一跳，喇叭和广播响成一团。

　　“Who is ‘he’？”Bumblebee好奇地伸出头，“Optimus Prime？”

　　Sam的回答是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

　　但因为Bumblebee没有动，车依然稳稳地停在原地。

　　“Bumblebee！”Sam气急败坏地大叫，然后挫败地捂住头，把自己埋在方向盘上。

　　远处驶过一辆卡车，惨白的车灯划破黑夜，在他的额头上闪过。

　　“为什么一定是我……”Sam望着远去的车光喃喃。

　　Bumblebee试探着开车回家，这次Sam没有再阻拦。

　　-

　　拒绝Optimus的请求后，果然再没有汽车人或者随便什么国家特工和外星机器人来打扰Sam，这种上课划水、下课和狐朋狗友插科打诨的生活让Sam逐渐从那场并不愉快的谈话走了出来。

　　只是偶尔，他从夜半散场的派对上醉醺醺地走出，看到在路边等待他的Bumblebee时，还是会想起对方那个博爱世人的领袖。

　　Sam·Witwicky，你不能这么没出息。

　　Sam靠在午夜的花坛上，手里拿着没喝完的啤酒，梦呓一样自言自语。

　　地球上有70亿人，你不比别人优秀，你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特殊之处来自于你的先祖……老天，如果那帮汽车人能早几十年来到地球，说不定经历这一切的人就是你那个每天和老妈亲热调情的老爸了！

　　汽车人、霸天虎、塞伯坦……就是地球毁灭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那帮坐吃等死的政客既不会给你出生入死的报酬，人类也不会知道你拯救了他们。

　　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自命不凡，以为汽车人，以为Optimus非你不可，你就是天选之子？

　　汽车人不能没有Optimus，人类不能没有Optimus，但他们都可以没有你。

　　你只是一个因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先祖血缘和遗产而卷入这场斗争的无辜者，甚至他们需要的只是一副眼镜，一个跟人都没什么关系的物件，凭什么要求你乖乖夹在他们中间当传声筒？

　　够了，人需要有自知之明。

　　你不是超级英雄，既没有超凡脱俗的能力，也没有披荆斩棘的勇气，不过是怀揣了一点对Optimus领袖气质的憧憬，就值得你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配吗？

　　Sam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摇晃着向那辆黄色的Camaro走去，路边明亮的路灯在他眼前留下莹蓝色的残影，像极了某人的眼睛。

　　就算口头上想和他们划清界限，你却还需要汽车人的保护，懦夫。

　　-

　　“Sam，run，run.”

　　“No！！！”Sam大叫着从梦中醒来，惊魂未定地在黑暗中四处摸索，暖黄的车内灯亮起，Bumblebee担忧的声音从音响传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坐在Bumblebee的车内过夜。

　　Optimus为了掩护他而牺牲后，剩余的汽车人带他暂时摆脱了追捕，但接下来要做什么还没有定论。

　　“做噩梦了？”Bumblebee问。

　　Sam顿了顿，语气低落：“我梦到了Optimus，他倒在我面前，让我快跑。”

　　那幅画面一直在他的脑海中重现，不止是做梦，清醒的时候也无法摆脱。

　　“噢……”Bumblebee沮丧地低下头，他从塞伯坦逃出来的时候，也经历了和Sam类似的事，Optimus挡在追来的霸天虎前，为他争取飞船脱离的时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或许是在场所有汽车人中唯一一个能够和Sam共情的。

　　Sam深深呼了口气，伸手打开车门，夜晚凉爽的风瞬间涌入车内，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这是在城市中很难体会到的感觉，旷野上的风总是更具有流动性，无拘无束，未经污染。

　　两年前，当他第一次踏上和汽车人们的冒险，第一次在远离城市的地方过夜时，吹到的也是这样的风。

　　Optimus在篝火边给他讲塞伯坦的传说和双方争斗的历史，他怀揣着对外星冒险的好奇，还有未成年人的一腔热血与不计后果，自以为是天选之子，命中注定要帮助汽车人寻找正义，和邪恶作战到底。

　　Sam站在似曾相识的风里，仿佛昨日的自己站在眼前。

　　两年的时间，让汽车人开始适应地球的生活，也让他逐渐从少年的冲动上头中走出来，冷静思考自己普通人的未来。

　　他可以和汽车人不再来往，但这要在他救回Optimus之后。

　　“我要复活Optimus。”他下定决心。

　　“What？”Bumblebee震惊，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突然跳到了这上面。

　　Sam低头：“他本可以不来救我……那天我单方面和汽车人断绝了关系。”

　　Bumblebee往后一仰，眼睛茫然地转了几圈，他可不知道这回事，谈话的时候只有Optimus和Sam两个人，Optimus事后非常平静，没有给任何汽车人透露相关的消息。

　　他们都以为他们好着呢。

　　“但他还是来了，并为此付出了生命。”Sam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在他有限的二十年记忆里，除开父母之外，还没有谁能对他报以如此的宽容与爱护。

　　走到这一步，面对一层层的剖析和扪心自问，Sam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为Optimus绝无仅有的人格魅力折服，被他坚韧仁慈的领袖气质所吸引……他爱Optimus。

　　如果不能救回Optimus，那他将终生活在忏悔和痛苦之中。

　　“所以，现在换我来救他了。”

　　-

　　“Boy，you returned for me.”

　　Optimus被领导模块复苏，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那个站在他火种源上的青年。

　　从对方布满血与土的脸上，被弹药燎过的衣角上，Optimus看得出对方为复活他付出的艰辛。

　　他并没有看错人，青年很好地带领了汽车人，在他不在的时候依然坚持对霸天虎的抗争。

　　但代价是他又一次远离了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尽管Optimus先前已经为此作出了诸多努力。

　　然而这种危险并不是青年想要的，Optimus知道。

　　堕落金刚一事结束后，所有人要一同乘坐军方的航母回归。

　　作为汽车人的领袖，Optimus不得不在上船之后和人类的军政高层会话，阐述发生的所有事情，并对这一系列的事情给出缘由和未来建议。

　　和他对接的那位国防负责人问到了与本次事件相关的所有人员，Sam同样身在其中。

　　“他和这次事件没有任何关系。”Optimus表现得相当冷静，“霸天虎残党以他为目标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的祖先曾在极地冰窟中发现了Megatron。”

　　“他自身并没有任何价值，只是一名普通人。”

　　堕落金刚的全球通缉让Sam成为了风口浪尖，国防部自然也注意到了他。

　　如果Sam还想过不被打扰的安宁日子，Optimus就只能将他贬低，甚至远离，这样才能让有心人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但他忘了这里并不是戒备森严的空军基地，而是相对宽松的舰艇甲板——防卫严密的室内无法装下变形后的汽车人——他的声音完全可能被周边的人听见。

　　在Optimus看不到的主舰转角，Sam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本来是想为自己先前的言论，向Optimus道歉的。

　　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

　　“亲爱的，你这么快就回来了？”Sam推开他们一家暂居的舱门，乐天派的母亲正躺在海军床上翻来覆去地自拍，跟父亲上演泰坦尼克号。

　　“嗯。”Sam坐到自己的床上，拒绝了父亲一起拍照的建议，看上去和另一边的热火朝天格格不入。

　　还好Bumblebee跟着其他汽车人都在甲板上，没有人发现他刚才的行踪。

　　“怎么了宝贝，看上去像是被抛弃的小狗狗。”母亲在给手机充电的间隙里注意到他脸上的落寞受伤，凑过来捏了捏他的脸。

　　Sam推开她的手，强颜欢笑：“没有。”

　　“得了吧，你现在就跟突然被女友提分手的老实男一样。”母亲一副对此非常通晓的样子，“坚强点，你可是拯救世界的英雄，这世上还有第二个能跟外星人随意来往的人吗？你酷毙了！”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丝毫安慰到Sam，反而让他更加陷入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类，配不上Optimus与汽车人的思维泥沼。

　　“别说了。”他翻身躺在床上，面朝里面的墙壁，“我想睡觉了。”

　　“还有……我不是什么英雄。”

　　他只是在还欠Optimus的那条命。

　　Sam压在被子下的那只手攥紧海军生硬的床褥，现在他们两清了。

　　-

　　回归原本的生活后，Sam又过上了无人打扰的日子，不知道是不是他因为那天听到的话而自作多情，Optimus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他，他们从军舰分别之后就再没有见过面，连通过Bumblebee的消息代传都没有。

　　“Bumblebee，其他人最近在做什么？”某天，终于忍无可忍，不想再自己纠结下去的Sam冲到Bumblebee面前，像个豁出去的莽撞高中生一样问他。

　　正在看电影的Bumblebee满脸懵：“不知道，Optimus只让我保护你，没有给我别的任务。”

　　Sam：“你知道他在哪吗？我想去见他。”

　　Bumblebee虽然不明白Sam突然这样的用意，还是尽职尽责地帮他联系了Optimus。

　　“他有时候会在海外追踪霸天虎的踪迹，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来见你。”等待通讯接通的时候，Bumblebee耸了耸肩，“我也想去，但是Optimus不允许我离开你。”

　　Sam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转来转去，感觉几秒的等待时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通讯接通，Optimus低沉的声音被Bumblebee外放：“发生什么事了吗，Bumblebee？”

　　Bumblebee看着下面欲言又止的Sam，磕磕绊绊道：“是Sam，他想要见你，你们现在在哪？”

　　回应他们的是短暂的沉默。

　　半分钟后，那边才继续传来Optimus的声音——

　　“我知道了。”

　　-

　　“嘿，Optimus！”Skides伶俐地绕过断壁残垣，凑到Optimus面前，“你刚才怎么突然分神了，吓死我了！”

　　Mulflap也蹦蹦跳跳地越过霸天虎的尸体，应和：“战场上走神可是大忌，瞧瞧，挨了一子儿吧！”

　　Optimus的右臂被刚才的霸天虎趁机打掉了一块护甲，虽然无伤大雅，但他本可以不受这个伤。

　　“我需要回去一趟。”Optimus将武器收回，把交接的事情交给Ratchet，没有多说，直接用了仿制的天火装备，向本土飞去。

　　“搞什么……”Mulflap手搭凉棚，目送Optimus化成天边的云迹，喃喃：“我们可是在澳大利亚，他要一口气飞过半个地球吗？”

　　Skides附和：“白宫陷落都不能让他这么着急吧？”

　　刚刚听到了一点通讯内容的Ratchet扫过在清理现场的大兵，压低声音道：“是Sam要见他。”

　　众汽车人：噢，那确实比白宫陷落重要得多！

　　－

　　他们还是在那座陵园见面的，Sam到的时候，Optimus已经等在了那里。

　　想起自己上次在这说出的话，Sam就觉得脸上烧得要命。

　　“Optimus！”他朝归来的领袖小跑而去，然后眼尖地发现对方的肩甲缺失了一块，“你受伤了？”

　　Optimus单膝蹲下，认认真真地观察着下面许久不见的人类，大学的洗礼确实让对方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不再像个稚气未脱的毛头小子了。

　　看来他的远离是正确的。

　　“只是小伤。”他回答，然后发问：“发生了什么事？”

　　事到关头，Sam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向Optimus表明心意。

　　坦白说自己没事，就是想把他叫过来告个白，说自己跨物种爱上了比他大不知道多少岁的外星机械生命？然后听听他的意见？

　　虽然他知道Optimus肯定不会一炮把他轰成渣，但这种话说出口也太可怕了，尤其Bumblebee也在！

　　如果他真的说出来，然后被Optimus拒绝，之后要怎么和汽车人们相处？毕竟他可一点看不出来Optimus喜欢他。

　　“我、我……”Sam来回摆弄自己的手指，在Optimus和Bumblebee的共同注视下极为局促。

　　Optimus身上还带着伤，肯定是刚结束任务就赶了过来，他总不能一句话不说就搪塞过去。

　　说什么呢？

　　“我想向你道歉。”Sam道。

　　“为我上次在这里所说的，对你和汽车人困境的拒绝道歉。”

　　这同样是他一直想对Optimus说的话，如果他们真可能因为告白而分道扬镳，至少在这之前让他为自己曾经的错误言行向Optimus道歉。

　　“你们是我的朋友，我的伙伴，虽然我确实是个没有背景的废物学生，但我不该坐视你们受困而不顾。”

　　“我错了，Optimus。”

　　他诚恳地望向安静倾听的Optimus，后者的神情中没有半点的讥笑或不满，只有无尽的平和与欣慰。

　　领袖向他伸出手：“你是一个勇敢的人，Sam，不应该如此妄自菲薄。”

　　“你救了我的命，被超级领袖们认可，这足以证明你的无与伦比，这样的你，怎么会用‘废物’来形容自己？”

　　Sam抓了抓衣角，被Optimus夸赞的飘然让他一口气将自己长久以来的顾虑说了出来：

　　“我只是做了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事，我没有你们的体型与武器，也没有超凡脱俗的能力。与你相比，我就是个孱弱的碳基生命，甚至这个星球上有很多人可以做得比我更好。”

　　“总统的孩子可以让你们免于政治上的排挤，富豪的孩子可以给你们足够优越的条件，科学家的孩子可以和你们探讨科技……甚至就连Witwicky这个身份，都还有我父亲。”

　　“你们需要的不一定是我。”

　　“……你说得很对。”Optimus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竟然直到今日才发觉Sam的彷徨和无措。

　　“可是Sam，在地球的七十亿人中，只有你会不计后果地选择复活我，而不是你口中的政客、商人或者科学家之子。”

　　“我们同样需要你，甚至多于你需要我们，这种需要无关于地位、金钱、或者能力。”

　　Optimus无比郑重地说：“而是你独一无二的善良品格。”

　　－

　　那日的剖白之后，Optimus依然行踪不定，军方的事情好像很多，Sam见到其他汽车人的机会依然很少。

　　Sam沮丧地坐在车里，虽然解开了心结，但他那天竟然因为太过感动于Optimus的认可，没有来得及告白，感情上说白了还是零进展。

　　现在知道了Optimus很忙，也不好意思再专门为了这件事叫他过来了。

　　只能以后等新的机会。

　　时间一天天过去，Sam没想到自己先等来的不是告白的时机，而是当局决定送走汽车人的决定。

　　Optimus一直没空出来单独见他的原因有了解释。

　　他和Optimus再次见面的地点竟然是火箭发射基地。

　　Sam没有选择在这最后的关头告白，周遭大兵的注视已经无所谓了，但他不能明知Optimus要离开地球，还给对方留下这样的情感牵绊。

　　当火箭在空中炸开的那一刻，Sam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被击中了。

　　如果不是身旁人的搀扶，他可能会直接摔倒在地上。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知道等他清醒过来时，父母正悲伤地握着他的手，让他冷静，不要被冲昏了头脑。

　　“Bumblebee，”他习惯性地叫道，半天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丧生于Megatron的袭击里了。

　　一直守在门口偷听他状态的父母推门进来，母亲泪流满面地抱住他，不住地说：“Sam，我可怜的孩子……他们肯定不希望你这样，打起精神来，Optimus不是说你要相信自己吗？你应该做给他看。”

　　You may lose your faith in us, but never in yourselves.

　　Optimus发觉了他的不自信，并在临走前留下了这句话，希望可以解开他的心结。

　　Sam痛苦地捂住脸，他应该抓住机会说出自己的心意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死相隔。

　　You are my friend, Sam. You always will be.

　　Optimus，他后悔了。

　　－

　　或许是上帝听到了他的忏悔，汽车人们并没有死，那一切不过是他们刻意安排的假象。

　　带着信念归来的Optimus以雷霆之势扫清了霸天虎的阴谋，不管怎样，和平终究回到了地球。

　　芝加哥高楼大厦的废墟之上，Sam和Optimus隔着半条街道相望。

　　“Welcome back，Optimus.”Sam朝Optimus伸出手，本想和他碰一碰拳，庆祝劫后余生的胜利，没想到Optimus直接将他的机械大手放到了地面，让Sam站上去。

　　他将Sam捧到与他视线平齐的位置，用荧蓝色的眼睛深深凝视着他：“Sam，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正鼓起勇气想要告白的Sam赶紧打断他：“我也有话要说，让我先说！”

　　要是Optimus再来什么煽情的领袖发言，他又该被臊得错过告白机会了。

　　无论如何，今天这个恰好的氛围他一定要抓住。

　　Sam深吸一口气，拿出对待毕业答辩的严谨认真和脱口秀的极速，盯着Optimus心口的火种源滔滔不绝：

　　“虽然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你也有很大可能不会接受，但是这个心思已经在我脑海里盘旋太久太久了，我害怕航天飞机的事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重演，所以就算你之后觉得我恶心不想再见到我，我也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他不敢看Optimus的表情，怕从上面看到失望和厌弃。

　　“Optimus，I love you.”

　　Sam的双手不安地在空中摆动，想为这个孱弱无力的告白再添砖加瓦：“我不知道这份感情具体开始于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疯狂，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你的个人魅力，你为我所做的种种，都让我为你憧憬和爱慕。”

　　他说完了，就算周遭还有营救人员和大大小小的汽车人，他的面子都可以不管了，他就如同历史上每一个告白后难以揣测对方回应的忐忑之人，站在原地，等宣判死刑的闸刀落下。

　　“嗯……”Optimus开口，半小时前还能毫无弱点英勇对敌的领袖此时也裹足不前，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从火种源中分离出一点小小的微光，送到Sam的面前。

　　那是一枚造型简单的戒指，朴素的金属环上放着一颗小小的莹蓝色“宝石”，和Optimus胸前的火种源如出一辙。

　　这一幕发生得远超Sam的预料，他不敢想这枚戒指所代表的含义。

　　“I love you too，Sam.”Optimus低沉的声音环绕着Sam，“这也是我原本想对你说的话。”

　　“这枚戒指来源于我的火种源和身上的金属，请原谅我在制作完成之后出于对我们关系的担忧，没有第一时间送给你。”

　　“但是现在，我想它是时候回到正确的人手里，作为我们心意相通的见证。”

　　“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Sam·Witwicky？”

　　Sam愣住，Optimus这直接跳到下一步的动作让他措手不及，直勾勾地盯着那枚停在Optimus指尖的戒指没有行动。

　　“定情信物！”Bumblebee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说在场的汽车人里还有谁是对二人一直以来暗搓搓的情感波动毫无所觉的话，只有他一个了。

　　其余的汽车人要么起哄让Sam快点拿戒指，要么打开音响开始播婚礼进行曲。

　　Ironhide冲Ratchet感慨：“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有这么一天！”

　　所以周围的人都比他们先看出来端倪吗？Sam为自己从前的纠结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一把拿过那枚戒指，套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我愿意。”他抬头，从Optimus的目光中只看到了他自己。